问渠那得清如许，为有源头活水来
宣传部 徐楠
（此文获得全省高校廉政文化建设征文本科组一等奖）
人物表
王老师—高三班主任，男，25岁左右，衣着朴素，带眼镜，清瘦。
李珊妈妈—女，40岁左右，衣着考究。
李珊—高中生，女，16岁，穿校服，扎马尾。
（幕启 这是一间简陋的书房，书架上放满了书，一位衣着朴素的青年男子正在书桌前用毛笔在纸上写着什么，非常投入。
（一位衣着考究的中年女子手里提着礼品敲门。）
王老师：请问您是哪一位？
李珊妈妈：王老师，我是李珊妈妈。
王老师开门（望着李珊妈妈手里的礼品）：您这是做什么？
李珊妈妈：王老师，能不能让我进去再谈。
王老师：不可以。除非把礼品拿走。
女子（把礼品放下，欲走）：王老师，那我走了。
男子：李珊妈妈，我知道您的地址，我会把礼品寄给您。
李珊妈妈：哎呦，李老师，您这样做不是让我……好了，我知道了，我把礼品拎走。（转身带礼品离去，下）
（王老师关门重回书桌前，深深叹了一口气。）
（李珊妈妈带着李珊上。李珊妈妈欲拉李珊的手，李珊甩开）
李珊妈妈：听话，跟我去。
李珊：妈，我不去，要去你自己去。
李珊妈妈：你不是最喜欢你们王老师吗？这都到门口了。闺女啊，你知道不？错过这次机会就再也没有了。你不想上清华了？
李珊：妈，我想上，但要靠自己的努力。
李珊妈妈：孩子，自己的努力重要，但是王老师也重要。
李珊：妈……
李珊妈妈（生气地）：别再说了。
（李珊妈妈敲门，王老师开门）
王老师：您好，你们好。
（李珊妈妈拉着李珊进入房门。）
李珊：王老师，对不起，我拉不住我妈。她非要来。
王老师：没关系。妈妈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。
李珊妈妈：我就说吗。王老师，我听说你母亲刚刚做过癌症切除手术。现在她怎么样了？
王老师（哽咽地）：不太好，医生说估计熬不过今年冬天了。谢谢您。
李珊妈妈：王老师，李珊爸爸就在医院工作，他的好几个同学都在北京的大医院，不如让他给您想想办法。
王老师：谢谢，谢谢，妈妈很理智，也很乐观，她说她不想再治疗了，只想让我陪她看看海。
李珊：王老师，那你快带着奶奶去啊。
王老师：你们马上要高考了，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？
李珊：王老师，我们是大孩子了，我们会好好学习的，你带奶奶去看海吧。
王老师（再度哽咽）：谢谢，谢谢你，李珊同学。
李珊妈妈（从兜里拿出一张卡递过去）：王老师，你拿着，这是我们借给你的，我知道你家的情况。
王老师（推开李珊妈妈的手）：谢谢您，但是我不能要。
李珊妈妈：您可真固执。是妈妈的命重要还是面子重要？
王老师：这不是面子的问题，是原则。
李珊妈妈（装起卡）：王老师，我知道你的脾气，不要算了。但是我还是要有点问题要问你，就是今年单招考试怎么没见到李珊的名字？她的成绩不够优秀吗？
李珊（拉妈妈衣角）：妈，别说了。
李珊妈妈（甩开李珊的手）：什么别说了。人人说你王老师公正廉洁，我看未必。看看张小宁，哪一点比你强，还不是可以参加清华的单招考试。
李珊：妈，张小宁是以小提琴特长生的身份参加的单招。
李珊妈妈：哼！
王老师：您的心情我能理解。这次单招主要面对有艺术特长和全国数学物理竞赛获奖的同学。所以没有李珊。
李珊妈妈：王老师，我不信您没收过他的……
李珊：妈，您说什么呢？
王老师：李珊妈妈，我特别理解您爱孩子的心情。我虽然经济拮据，母亲又急需钱治疗，但是我不会收学生任何财物。这是原则、底线问题。
李珊妈妈：我不信！
王老师：李珊妈妈，您知道吗？我为什么选择教师的职业？
（李珊妈妈，李珊同时摇头）
王老师：因为在我很小的时候，父亲就因病逝世。妈妈只是一位普通工人，后来又下了岗，在澡堂里做搓背工。家里太难了。初中毕业，我虽然考入了全市最好的高中，还是打定主意放弃学业出去打工。妈妈劝我没有用，后来她特别生气，就动手打了我。我记得那是一个寒冷的雨夜，我独自一个人离开家，坐在学校的篮球场里，浑身被雨水淋得湿透。这个时候，有人为我撑起了一把伞。我回头，发现我的初中班主任赵老师就站在我身后。她当时已经有七八个月身孕了，挺着大肚子，就那样撑着伞，一言不发。
李珊：然后呢？
王老师：我当时就觉得特别委屈，一下子扑到赵老师怀里。赵老师拉着我的手，默默地说，孩子，可找到你了。那一晚我住在赵老师家里。她对我说，高中的学费她愿意负担，还欢迎我经常到家里找她聊聊，鼓励我以后像她一样当老师。
李珊：你的赵老师真好。
王老师：是的，她真的很好，我后来就用她给我的钱交了学费，并发誓一定好好学习，并且工作后像孝敬妈妈一样孝敬她。可是……
李珊：怎么了？
王老师（哽咽，流泪）：她没等到那一天。生孩子的时候羊水栓塞，她走了……
李珊：天哪！
王老师：后来，我就暗暗发誓，一定要当老师，作一位全心全意为学生的好老师。我经常梦到赵老师，她仍是那样年轻，带着甜甜的笑，默默地看着我。
李珊（拉着王老师的手）：您就是我们最好的老师。您不仅牺牲自己的时间为我们辅导功课，在生活上关心我们，在我们失落时鼓励我们，还特别擅于发现我们每个人的长处。我刚上高中时语文不好，有一次考试不及格，同学们都放学了我却不敢回家。是您耐心地开导我，说我文笔好，尤其喜欢读我写的散文，还送我了一本毕淑敏散文。而后，无论刮风下雨，您都抽下班时间给我补课。还有王聪聪，因为家里困难，您看他晚自习前只能啃干方便面就偷偷在他桌斗里塞盒饭，我看到了。
王老师：这是我应该做的。
李珊妈妈（愧疚地）：王老师，我错了。您是不会收学生的……女儿遇到您这样的好老师，是她的幸运。
王老师：没什么，应该做的。
李珊：谢谢您，王老师（深深鞠一躬）
王老师（摸着李珊的头）：傻孩子，客气什么。有没有信心考上清华？
李珊：有！
王老师：好，等高考完了，带着奶奶，带着全班同学一起去看海。
李珊（笑）：太好了！
李珊妈妈：看着孩子乐得……告辞了，王老师吗，您也保重身体，别太累了。
王老师（笑）：没关系。
李珊：老师，我能看看这个吗？（指着桌上的书法）
王老师：好。
李珊：（拿给李珊妈妈和观众看）妈，这是王老师最喜欢的诗，朱熹的《观书有感》（读）半亩方塘一鉴开，天光云影共徘徊。问渠那得清如许，
王老师，李珊，李珊妈妈（合）：为有源头活水来。
（幕落，全剧终）